在我和世界之间

日期:2021-02-01 10:22:19 来源:中国嘉德

拍卖 >在我和世界之间



有一群人,被命运选中,
成为一个时代人文艺术的符号。
他们的人生与际遇,
他们彼此的关联与情谊,
都见证着历史的流变。
在这个过程中,
他们始终在用自己的作品标记时代,
用自己的方式在时光中沉下船锚。
他们不变,
他们系着的那个世界就永未远行。

E-BIDDING中国嘉德网拍推出【在我和世界之间】专题,作品来自一个时代文化领域的代表人物:北岛、芒克、张郎郎、食指、崔健、姜文、严歌苓、陈冲,记录经典,回望那个时代。


点击文末“阅读原文”参与竞拍





张郎郎 & 郭路生 



八十年代文学的真正开端是诗,诗人们最早感知到了现代文学表达方式的魅力,让诗进入到文学与个人化的表达代际中。郭路生(食指)则是这一代诗人公认的前驱。但在他名满天下的代表作《相信未来》问世之前,要先从张郎郎和他的“太阳纵队”讲起。

▲1959年7月 “太阳纵队”左起 张久兴 张郎郎 甘露林


1943年生于延安的张郎郎,父亲张仃是著名艺术家,更曾主持共和国国徽的设计。母亲陈布文曾担任周恩来的机要秘书,后在中央工艺美院教授文学,同时也是作家。这样的家庭背景使他有机会接触更多文化资源,催发着旺盛的创作欲与表达欲。以张郎郎作为核心的“太阳纵队”发起于1962到1963年之间,经同学介绍,郭路生1964年后开始参与“太阳纵队”的活动,大家一起写诗、画画、喝酒、游戏。

随着特殊时期开始,文学沙龙的活动成了高危行为,张郎郎的处境如临深渊。1968年他离京南下,王东白和郭路生前来送别。张郎郎在王东白的本子扉页上写道:相信未来。1969年9月,郭路生以《相信未来》为题,写下:“我要用手指 指那滚向天边的波浪,我要用手掌 托起那太阳的大海,我摇曳着曙光 那枝漂亮而温暖的笔杆,用孩子的笔记本写下:相信未来!”


Lot 14511
张郎郎《相信未来》
纸本 镜框
2021年
68×68 cm(画芯)82×82 cm(含框)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这首诗以手抄本的形式在青年人当中像火苗一般迅速蔓延,传说有知青的地方就有人诵读《相信未来》,这让郭路生在当时被冠以“知青诗魂”的称号。《相信未来》让处在迷惘和挣扎中的青年看到了希望,即使见证了理想的失落以及命运的无奈,但依然不放弃希望,恪守着自己对于明天的承诺。可以说这正是后续70-80年代诗歌黄金时代的一个开启,它迸发于张郎郎与郭路生的相互启发之下,投射着一代人的命运之歌。


郭路生题签《相信未来》

十年前,张郎郎开始专注于绘画,他的作品中有张仃大师的影子,但更多是他自己的本色,干净、纯粹,如孩子一般。女孩、鸽子、太阳、猫,都是反复出现的意象,是过往的种种所惊扰不到的另一个世界。当他以郭路生(食指)《相信未来》诗意为题作画时,像是这个命题走完了半个世纪,回到了比原点更初的位置,那一片赤子之心诞生之时。




北岛 & 芒克



1970年春天,北岛第一次听到郭路生(食指)的诗:“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,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,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,用美丽的雪花写下:相信未来……”很多年后他形容起那一刻,“郭路生的诗如轻拨琴弦,一下触动了某根神经”,为他的生活打开了一扇意外的窗。

差不多同年,北岛开始了诗歌创作。当时,北岛还是赵振开,芒克还是姜世伟。北岛、芒克,这对在中国新诗发展格局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名字,正是他们相互给对方取得。


▲1978年《今天》创刊号  芒克(左)与北岛


芒克60年代末到白洋淀插队,成为白洋淀诗群的核心之一。不少北京的写诗青年去白洋淀找他们切磋,其中就有北岛。1978年底,北岛与芒克共同创办了《今天》。据芒克回忆,创办杂志时,他们觉得自己应该有个笔名。芒克认为北岛虽然祖籍南方,却一直生活在北方,第一部诗集《陌生的海滩》中又有很多“岛”的意象,叫“北岛”非常合适。而芒克原来的外号叫“猴子”,北岛说猴子的英文是“Monkey”,音译过来遂变成了“芒克”。这两个笔名后来一直伴随他们至今。

Lot 14502

北岛《一束》名句

水墨纸本 镜框

2019年

33×31.5 cm(书法)45.3×42.8 cm(含框)
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《今天》第一期刊物在亮马桥附近的一处农家小院里诞生,用一台借来的破旧油印机不休不眠转了三天,一群青年人借着酒精的力量放胆设想,要把《今天》贴遍全北京。从1978年底到1980年底,《今天》一共出了九期,当时的年轻人们在北京西单街头排长队去购买。身为创刊人的北岛与芒克,当时不曾想到,这本杂志即将改变他们的命运,也将影响大多数人的青春。


Lot 14510

北岛《无题》名句

水墨纸本 镜框

2020年

34×26 cm(镜心)46×38 cm(含框)
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作为诗人,北岛在语言的艰险,意象的玄妙,结构的精密上不断打磨,将自己转移为一个刻骨、冷峻,富余思辨意味的创作者。他的《回答》、《一切》,铿锵的力量令传颂者前所未有的广泛。与北岛的持重和严肃相比,芒克显得自由随性。诗人多多说芒克是大自然之子,靠心儿唱歌。他的诗情中自带爆发力,是日月、山野、青春,他的抒情连接着阡陌而非庙堂。但芒克却不仅仅是大自然诗人,那首流传甚广的《阳光中的向日葵》,用一株另类的“向日葵”发出了超越当时文化语境的声音。“它把头转了过去/就好像是为了一口咬断/那套在它脖子上的/那牵在太阳手中的绳索”,向日葵对太阳的叛逆,是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,也是对太阳——一个时代经典母题的解构。

Lot 14504
芒克《阳光中的向日葵》
水墨纸本 镜框
2020年
66×132.5 cm(书法)88×154 cm(含框)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80年代末,北岛开始旅居海外,在欧美多所大学执教或担任驻校作家,最终定居香港。《今天》的命运如他一样辗转漂流,在海外复刊并奇迹地生存下来。北岛像岛屿一样坚守着对诗歌的坚守。他继续写作,延续着《今天》的出版,并主办诗歌节。多了另外的表达出口,摄影和绘画。

Lot 14501

北岛《冥想》& 手书诗句

艺术微喷 影像     版数:1/8

摄影:2011年;题诗:2021年元旦

28×20.3 cm(影像)54×47 cm(含框)
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Lot 14512

北岛《凝视》& 手书诗句

艺术微喷 影像     版数:1/8

28×19 cm(影像)54×47 cm(含框)
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芒克则越来越像老顽童。2004年他在朋友艾丹的鼓励之下拿起了油画笔,现在已经是画家芒克。栗宪庭曾评论芒克的画,“颜色很鲜亮很隆重,笔触浓烈干涩,像陕北民歌是吼出来的……很像意象诗,大片大片的荒原,透着心境的苍凉。”“芒克画面的一种力量……让我们看到的是芒克如此厚重、沉郁而热烈的感情世界。”


Lot14503

芒克《天地色202012》

布面 油画

2020年

78×118 cm(画芯)82×122(含框)
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在《今天》那熠熠闪光的历史之后,他们的命运,分别流向了他们为彼此赋予的名字。





崔健 & 姜文



崔健和姜文分别出生于1961年和1963年,相比北岛几乎差出一代人。当他们的作品开始对年轻人产生影响时,北岛的地位早已确立。但某种文化上的共通性却让他们隐隐呈现出一种有迹可循的脉络。


▲ 进入新世纪的崔健、北岛与芒克


崔健是具有诗人气质的歌手,姜文则是具有诗人气质的导演,或者说他们都是富有哲学思考的诗人。在思想的深度、感受性和批判的向度上,他们与北岛具有相似的地方。而相比抒情,他们更在乎抵达真实。当北岛说,“自由不过是/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距离”;崔健的歌词来得更直接,“自由不过是监狱”,“你我不过是奴隶”。


Lot 14508

崔健《寂寞就是一团烈火》& 亲笔签名帽子

水墨纸本 镜框 帽子

2020年
32.7×66 cm(书法)74×89×25 cm(含框)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1986年,崔健裤腿一高一低地蹦上北京工人体育馆的舞台,唱出“我曾经问个不休/你何时跟我走……”台下一片静默,一曲终了,观众起立掌声雷动,中国第一个摇滚巨星诞生了。一把吉他、一顶红五星的帽子,崔健自此开启了中国摇滚乐的黄金时代。同年年底,北京大学成立了中国内地第一个后援会组织:“北大崔健后援会”。年轻人终于发现了一种恰切表达自我的方式,那些模糊的梦想与病痛,在崔健的歌词里,在他的摇滚中,一下子对号入座,仿佛千万人共用他这一个喉咙。


▲崔健在bilibili 2020-2021跨年晚会演唱


1995年姜文的首部导演处女作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自威尼斯电影节获奖归来,技惊四座席卷两岸三地。从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按年代背景往前回溯,《太阳照常升起》、《鬼子来了》、《邪不压正》、《一步之遥》,直到《让子弹飞》,姜文的电影串联起一整个中国近现代百年史。


Lot 14506

姜文 亲笔批注《让子弹飞一会儿》剧本(十周年修改版)

纸本  2020年

29.7×21 cm,247页(剧本)29.7×20.25 cm(海报)50×62 cm(含框)
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他对历史进行发问与反思,同时又想借局部的历史述说一些更加永恒的命题。在一次又一次发问,一部又一部作品当中,影迷可以寻找到姜文之所以成为姜文的过程。王朔说中国需要有这么个人,“类型片导演不管多么成功都是可以替代的,而老姜是一个有自己态度且旗帜鲜明的人,有他在,我们才好说本大国电影也不都是行活儿。”


Lot 14507

崔健 《让子弹飞》

水墨纸本

2017年

52.5×99 cm(书法);55×102 cm(含框)
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姜文认为电影就是奢侈品,所以处处追求极致。因为不肯敷衍观众,所以倾囊而出还不够,总是想好上加好,甭管是不是所有观众都能领情。剧本磨合个几年是常态,别人是拍电影,他是造一个世界,竭尽所能让电影中的这个世界纹缕真实严丝合缝。在剧本创作与拍摄中,他对于各种细节几近疯狂的较劲轶事,至今流传。


Lot 14505

姜文《花房姑娘》

水墨纸本

2017年

102×51.5 cm(书法);104.5×54 cm(含框)

附:作者亲笔签名证书


姜文与崔健有鲜明的时代特色,却又是没有时间性的。同代人固然欣赏他们,但对于一辈又一辈的新青年,他们也是精神偶像。作为老朋友,他们彼此欣赏相互关照。崔健为姜文的电影《鬼子来了》作曲,也曾客串《太阳照常升起》,甚至把《鬼子来了》的台词拿进了自己的歌里。2017年他们分别以对方的代表作为题创作,崔健写下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、《让子弹飞》等,姜文则写下《一无所有》、《花房姑娘》等,共同参加展览并形成了有趣的互文。





陈冲 & 严歌苓



2007年,在《太阳照常升起》的发布会上,姜文说起陈冲,“她是我的一个梦,我从小就觉得她很迷人……”其实姜文只比陈冲小两岁,但可能一代人青春期的影像记忆中,都有陈冲的画面。


Lot 14513
陈冲 亲笔签名1979年《大众电影》& 手书
水墨纸本 镜框
杂志:1979年;手书:2020年
25.5×18 cm(杂志);29.5×19.5 cm(手书);61×48.5 cm(含框)


1977年陈冲因为谢晋导演的《青春》一炮而红。1979年又凭借电影《小花》荣获百花奖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后,18岁登上《大众电影》的封面,成为举国皆知的面孔。严歌苓曾回忆那时候见到的陈冲,“还是个地道的孩子”,爱吃且好动,朴素又别致。但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,却跟她谈起卡夫卡的《变形计》,直到多年之后严歌苓突然感慨于陈冲那早熟的领悟力。


▲陈冲、严歌苓合影

严歌苓比陈冲大三岁,同是在上海出生,相似的知识分子家庭。二人初见时,严歌苓刚刚从文工团的舞蹈演员转行成为铁道兵政治部的创作员,曾主动请缨去做战地记者,这段经历后来都投射到电影《芳华》之中,为观众所熟知。她们再次重逢是在1990年的美国,彼时陈冲已经成为好莱坞片酬最高的亚裔演员,但她发现越来越难接受被推荐的符号化的亚洲女性角色。要改变这种模式,必须自己投身于主创,选择自己的故事,以自己的方式来讲故事。她们开始尝试共同创造一个渗透自己审美经验的感性世界。1995年初,正在柏林影展担任评委的陈冲给严歌苓打来电话:“我决定自己导片子——就拍你的《天浴》。”


▲电影《天浴》海报


后来的故事众所周知,这部片子在第35届金马奖影展上斩获7项大奖和4项提名,其中包括最佳影片、最佳导演、最佳编剧、最佳男女主角等,陈冲与严歌苓一战成名,李小璐也凭借此片成为金马奖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后。


▲严歌苓作品改编的电影


最近十年,国内的观众凭借更多小说与改编的影视作品,开始越来越熟悉严歌苓。从《少女小渔》、《扶桑》、《一个女人的史诗》、《第九个寡妇》、《小姨多鹤》,再到《金陵十三钗》、《陆犯焉识》(电影《归来》)、《芳华》、《妈阁是座城》……严歌苓作为当代严肃文学作家当中高产与高质量的代表,同时也是与最有影响力的导演合作的最多的一位。李安、张艾嘉、陈冲、陈凯歌、张艺谋、冯小刚、李少红,一众知名导演延伸着严歌苓的影响力,而她的名字也成为一部又一部银幕制作的含金量标志。

Lot14514
严歌苓 《陆犯焉识》选段
水墨纸本 镜框
34×45 cm(书法)54×73 cm(含框)

回望陈冲与严歌苓的经历,有着相似的人生曲线。她们是时代的宠儿,却都选择放下眼前的诱惑,只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从此成为“游牧中的创作者”。时空转换,赋予了她们某种新的视角,也因此增添了一层与其他民族和语言共通的襟怀。说不清是生活塑造了她们,还是她们塑造了生活。陈冲说她不想丢下自己对于艺术的“偏见”,这来自于基因来自于她所经历的一切。严歌苓则说她在哪儿,她的写作就在哪儿,有人的地方,就该是发生文学的地方。


编辑: 唐晓星
凡注明 “卓克艺术网” 字样的视频、图片或文字内容均属于本网站专稿,如需转载图片请保留“卓克艺术网”水印,转载文字内容请注明来源卓克艺术网,否则本网站将依据《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》维护网络知识产权。
扫描二维码
手机浏览本页
回到
顶部

客服电话:15055321958、18955186978

©2005-2020 zhuokearts.com ICP皖ICP备09018606号-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