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石丁
有一次一个朋友给我讲茶道说:“油盐柴米酱醋茶与琴棋书画诗赋茶,虽然都说到茶,可是茶道并不是指的前一种。”那么,我想关于笔墨的观点,古今之论,可谓备集祥尽,但亦存在技和道的差别,只有那些追求哲学、艺术审美需要的观点才是形而上的观点。因为它们指向了人的精神和心灵领域,是一个世界观的问题。一个画家必须有自己的笔墨世界观。
菜根香 138cm×68cm
丰年佳果 138cm×68cm
富贵大吉 138cm×68cm
国香春霁 180×97cm
惠风和畅 138cm×68cm
兰馨松茂 180cm×97cm
清泉石上流 138cm×68cm
笔墨涵义甚广,一,笔墨指绘画的工具与材料;二,笔墨是描绘和表现的手段,是绘画的根本规律和法则;三,笔墨还指绘画的形式美及其规律;四,笔墨并且还代表着风格或艺术修养。五,笔墨是一种世界观,与天人合一的宇宙万物的生成,存在,发展及其变化的观念相一致。石涛说:“墨非蒙养不灵,笔非生活不神。。能受蒙养之灵而不解生活之神,是有墨无笔也。能受生活之神而不变蒙养之灵,是有笔无墨也。”(石涛《画语录》)。若要达到有笔有墨的境界,则蒙养生活相融相合,心物合一,心手合一,笔墨才能即表现出自然万物的存在特征,又揭示出其内在生命的规律。所以石涛说“画受墨,墨受笔,笔受腕,腕受心。”(石涛《画语录》)。石涛首先明确提出了“画者从于心者也”的观点,也即是说“笔墨受之于心。”
三多图 138cm×68cm
事事如意 138cm×68cm
水墨清华 138cm×68cm
遐龄 138cm×68cm
映日荷花别样红 138cm×68cm
紫气东来 180cm×97cm
说到“笔墨受之于心”,不禁想到了王阳明先生心学的一个美丽故事——“岩中花树”。《传习录》载“先生游南镇,一友指岩中花树曰:天下无心外之物,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,于我心亦何相关?先生曰,你未看此花时,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,你来看此花时,则此花一时明白起来,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。”如果我们把“岩中花树”做为主观审美意识与客观对像之间的认识关系来研究。石涛的《春江图》题诗更进一步说明了画家的“心”,对于绘画创作的支配作用。“吾写此纸时,心入春江水,江花随我开,江月随我起。”艺术不是仅仅求得一片自然的形似、被客观物像牵着鼻子走,形而下的摹仿自然。而应该积极主动的发挥主观能动性来描绘客观物象,以生动的笔墨物像来反映一种精神上的主动审美形象,使生生不息的客观世界在笔底呈现出笔墨的形态,这种形态是画家艺术概括,再创造的产物,是“笔墨受之于心”的产物。在审美的本质上,虽然它源自于现实的物像,但它比现实的形象更美。心中的“岩中花树”比真实的“岩中花树”更妙。因为只有心,才是绘画主体审美意识的主宰。这种笔墨形象是绘画形象与客观审美形象的辩证统一,是画家主客观互相“脱胎”的产物,亦为主客观“神遇而迹化”的产物。
果香春霁 230cm×53cm
荷风 138cm×36cm
寿富贵子孙众多 180cm×48cm
春池鱼乐 68cm×68cm
富贵吉祥 68cm×68cm
兰生而芳 68cm×68cm
满腹珠玑 68cm×68cm
多年来,我始终坚持以笔墨为基本手段,重在刻划客观对象的精神在视觉艺术形象中的表现。“岩中花树”给了我有益的启示和重大的帮助。对于心学的论术,王阳明还说道,“物理不外于吾心,外吾心而求物理,无物理矣,遗物理而求吾心,吾心又何物邪。”(传习录),这说明任何规律,法则和事物,都不可能脱离人的认识而存在。同样,人的意识和审美活动也不可能脱离这些东西而向壁虚构。胸中丘壑,笔底云烟,画上的丘壑其实是画家胸中的丘壑。“画梅须同梅性情”,“人与梅花一样清。”在王阳明的心学思想中,主体与客体,内心与外物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。当我们将审美客体转换为绘画形像即笔墨物像时,其实我们的笔墨并不拘泥于某一具体对像的真实而从心所生。此时便知“岩中花树”不在心外。画梅便有了梅的气骨,写兰也便有了兰的逸气。任何笔墨物像,我都把它作为即是客观审美的真实,又是创作审美的化物。“岩中花树”是一个心物统一的笔墨世界。因此,我对石涛“笔墨受之于心”的观点也有了更加深刻的感悟。
三羊开泰 68cm×68cm
紫绶 68cm×68cm
吉祥图 138cm×68cm
吉祥图 138cm×68cm
清风自兹 138cm×68cm
双鸡图 138cm×68cm
香远益清 138cm×58cm
“岩中花树”——在我笔墨的世界中,绽放出了一片光明美丽的春天。
二O一五年六月二日于白石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