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梁培先
我友李俊,擅书法、刻字,精于山水、花鸟诸事,博雅好古之士也。
李俊之治艺,少秉陈大羽、徐培晨诸名家指授,已于江苏初露头角。稍长,复负笈钱塘、受教于中国美院诸教授,传其衣钵与宗绪,艺事更得大进。近年间,李俊于泰州创办花鸟画研究会,诸般功夫最终落地于花鸟,以紫藤一目传诵南北。不知者谓其有存舍权衡、取精用闳之意,实为一时之机变,略见其才而未必得窥其艺事之全貌也。虽是,李俊之紫藤亦有说矣,略叙之如下:
紫藤之目古来少有名家擅场,多略略为之耳,如扬州八怪之李方膺、近人吴昌硕,皆不赖此以扬名。李俊之紫藤,以书法用笔骋其枝条夭矫之态,夹以狂草用笔的瞬间变幻、展示藤条之在空间中远近、迂回的前后穿插,虽多以浓墨重笔出之,然水墨相生、相发之机,线条之关系塑造异常清晰而奇异。此即书法用笔之力也。昔者吴昌硕以狂草笔法画枯藤,不避枯笔乱线,今者李俊同以狂草之笔为之,一一明晰而不落入慌乱之途,可称为独胜。此其一,其二,由此骨法用笔所保证之气韵生发为图画之本,则所有枝条、花叶的呈出,皆依附于其上而展开,千条万条、千花万花固然繁复,繁亦是简、简亦是繁,繁简之理自由穿梭,则无往不可,故李俊之紫藤实则为一,由一生万,万万千千,大道归附焉,余者已无足为虑。
花鸟之道为中国画艺之最难者,写意花鸟又为花鸟之最难者,李俊春秋正富,以此最难者之最难者为矢志目标,是为大愿力之行动。紫陌芊芊,其锤炼、修化之最终结果如何,诸君与我不妨拭目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