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剑多年来一直处于一种逃离主流的寂静。在寂静中苏醒记忆的瞬间,而这种瞬间是绝对私人化的。他用自己喜欢的色调和构图方法,营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境界,这个境界重在个人体验而不涉及外部环境。他新发现的乐园——滑雪场,是个自成一体的世界,山顶甚至在盛夏也能保持一片广袤的洁白,似乎与时间不再同步。《南山》系列是水的变体,实际上雪景跟水在章剑的画布上发挥着同样的作用:它们具有相似的广袤和空旷,是人类最乐于接近的自然元素。雪在他笔下大片地铺过去,承载了很多感性的记忆。尽管看上去似乎是现成图像,但这不是一种记录。这种记忆具有逆时间而行的预见性,他把图像呈现给观众,观众在观看图像的时候将自己融入画中的世界,于是获得一种似曾相识的记忆。而“南山”之名又戏剧性地契合了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诗句,这种久远的文化记忆似乎也具有了某种预见性。
执着于感性的个人体验使章剑摆脱了很多因素的控制,他的作品既没有某些所谓当代艺术对社会现实的肤浅批判性,也没有商业绘画的讨好、甜腻、媚俗。他尽量简化自己的画面,远处的人物也只是用平涂的纯色块拼接,散落在雪地上,并不拥挤。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画面做到了纯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