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品名称：

兵部尚书豫石吕公墓志铭 册页 （十五开） 水墨纸本

图录号：

0242

年代：

暂无

艺术家：

王铎

材质：

作品分类：

尺寸：

28×19.5cm×15

估价：

开通VIP查看价格

拍卖公司：

北京荣宝

拍卖会名称：

2019春季艺术品拍卖会

专场名称：

千里阵云·中国书法专场

拍卖时间：

2019年06月13日

备注：

出版：《王铎诗文稿墨迹》，P.186-219，中国书店，2014年。著录：见于《拟山园选集》卷六十七，墓志铭四。

声 明：

兵部尚书豫石吕公墓志铭余盖读豫石吕公状而悲之，几不能志，伤哉。公用矣，而仍余其学，卒以一城死。天欤，非欤。公与余莫逆，数从公讲学，相与鸣詑世事，公坚定不回之力，下足以淑乡闾，上足以裨国家大事。至死之时，白刃在前不能屈，公而犹不忍忘君，公之人为何如人哉！系籍圣贤，不与凡鬽同灭，呜呼！若公始可谓无怍，后死者顽懦，化其豕心，或不偷生自䩄也。公之死，其关于名教大矣乎。公吕姓，讳维祺，河南府新安人。裔本四岳宋吕文穆公后，世居雒，徙新安。俊生献，献生□，行二。□生思聪，思聪生玄，玄生景阳，景阳生乡，行三。赠南京户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。淑人牛氏，守节保孤。生孔学，历封户部右侍郎右佥都御史。以捐粟，赠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。淑人孟氏，生子二，长即豫石公，次乐平令维祮。继淑人田氏，生庠生维禔。孟淑人梦月堕怀，生公。公少即特立不恒，偶寻不可得。后觅于大窞中，多草泽，方熟睡，二大蛇守其傍，人咸异之，曰：『佗日必奇男子也。』稍长，就傅谈忠义事，动以君子自许。十六为诸生，二十饩庠，惇孝悌，以世道纲常为任。丙午副榜，壬子年二十七乡荐，癸丑为进士。释褐为兖州府推官，升吏部主事，历升各司员外郎中，升尚宝司卿，升翰林院提督，四夷馆太常司少卿，升太常司正卿，升总督粮储，南京户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，升资政大夫，参赞机务，南京兵部尚书。其为李官也，以孝弟迪民之不淑，去华饰，多平亭。除嘉肺羡缗，禽黄河巨盗三十余正法，凡奥主不能夤缘。慎丽事邮，罚无有曲回。缮草室以栖饿者。暇则褒衣延诸生讲经义，份份甚都。乙卯秦闱，戊午山东闱，二元出其房。其为铨部也。同寮多哗，公戒勿哗，遂谧然。浙吏作奸猬集，钤之重则疻痏生焉。公按八十选簿，曰：『此弊薮乎，合为四册而窦以塞。』先是，冢宰某为某给事所弹，公在考功，覆奏不徇冢宰意，冢宰大怒。公曰：『不公正，安足服中外，口可柑耶。吾必如是，不如是，有挂冠玄武门去耳。』长揖即趋出。冢宰寻亦悔，谢曰：『我过矣。』房师魏南乐，珰之猘也。以赤蹄求迁弟某官，公持不可，无有曲回。答曰：『吾讵不知师之介弟欤？朝廷之制，吾不敢私。』魏及为太常卿，疏陈尧舜之道，圣德圣治时艰，先务大纲，急挈之，任一贤领千人，提一事括万事。又疏保泰防微八事，如留中、改票、慎刑、惜言官、寡欲、慎游，上皆嘉纳。公又条奏兵饷，己已虏薄畿外，同张公凤翔与政府议，召旧辅孙承宗行边安，祖大寿其为南户兵部也。时截漕军粮绌数月，公屡疏振刷，以东南为儋，曰：『财也，生有源，耗有孔，徒铢两剥民，恐国用日匮，徙削元气耳。无论坏祖宗法，且渔畋贫民，损上盛德，臣子于心何忍乎？此盖大略为猾胥蠹也。我惟无所曲回而已。』遂昼夜搜覆之，若北部借粮，吴越抵漕，各省未纳，借藩王工银，又若隐匿布绢纱，年额支银，缺额，缺军粮银，屯粮。公疏奏二十四弊，劾布政庄廷臣等，一切绳之法。设法稽清，共搜银四百三十七万有奇，还之朝廷。其他节省，一年七十余万两。南庾昔若扫，今遂衍溢，民力以舒。且修建三十六仓五场，厘蟊牟者及瓜。可以足数年之需，其批根瘯蠡，殚心实用，皆类是。方秉政政府，大恚，欲鱼肉公，拒之不许通门选。法□其壅，贫老者不展转死都下。旧式都科谢部，揖于选司之门，某不揖，公无有曲回，草疏争之四。给事闻之，急来揖，且谢罪。某御史于朝中邀之语，公不顾。曰：『勿以私相伤，我非可招之来者，彼何能以力压耶？』光庙徂落，人心汹汹。百官欲见新天子，内侍梗，不许入。公与耿员外见政府曰：『外议靡定，时当屏毗，无有所壅蔽，岂可沮诸臣欲见意乎？』遂昌言请见慈宁宫，方退。熹宗未登大宝，诸阉导之，幸小南城，卤薄已出。公动色，急约省台抗疏，谓调护圣躬，近侍不得干豫政事，防微杜渐，不可一步轻动。时魏珰及诸寺人已心惏公矣。同时刘、范、张、耿诸君，皆嗟叹，以为公诚远虑也。天启元年省亲归，举苏、公继欧代苏，未之知也。无何，海内靡然，诋正学，媚蛊，毁书院，动摇天下。公与冯公从吾，邹公元标，曹公于汴，敦行讲诵不辍。河南会城建魏珰祠，公以书诇诸绅曰：『须髯丈夫，岂可阴狐以降色辞，令士气凋丧耶！』诸绅从公，随无捐赀者。珰益为㤥之。甲子冬，推公考功郎中，魏珰矫旨竟别推部郎，报睚眦也。旧无别推，格自公始。今皇帝御极海内，急推公，公乃起。『王绍虞兵城上，与寇隐语，寇势弥张，攻不遣余力，非轻相□，此方用肘足时也。大人急自爱，何拱手以须欤？』公叱之曰：『小子何疑畏，洛大矣，赖皇上之灵，岂即破，一东周国万一破，我不能特立，平日讲圣贤学，何学乎？吾岂有所曲回也者！有进死，无退生。』饮食衎衎自如也。且督城，士弩炮雷发以拒之，多所伤。少顷，绍虞城内百余骑，长矛鞺鞳，拦路驰杀人，城上绳汲寇，腹背受敌，寇讧，众溃走。曰：『更服跳？』公曰：『否否。』，曰：『缒城？』公曰：『否。』曰：『避民舍？』公曰：『否。』仰天大哭，寇至，枝戟在面，扯公去。公收哭，无愁色。至城西周公庙，见大寇营中坐雕几，公不跽。怒曰：『吕尚书总理招抚，汝请兵剿我，何太逼人！』公厉声曰：『我为兵部尚书，今恨无兵马杀汝狗彘，今日惟有一死耳。』时福藩与洛人士先缚于前，公顾之曰：『纲常为重，万不可跽贼。』皆泣下。大寇今之降，公阳笑曰：『世宁有屈降吕尚书哉？我当国家事，死不顾，今之死，不辱圣贤，不羞䩄于天地，生正人，死必为聪正神，吾何畏汝耶？』左右欲生之，公更嫚骂曰：『生尚书不直一钱。』北向拜皇帝。哭曰：『圣恩未报，臣心已竭。』西向拜父母，从容伸颈就刃，遂死。呜呼！痛乎！人畴无死，龊龊效辕下驹，蜉蝣掘阅，何足重轻，安可与公抗颜哉！若公之死，爰得其所，可矣可矣。事闻，皇上哀之，然则系旄倪咸恸，里不为相籍圣贤，与张巡、杲卿絜烈，坚定不回天力，千秋万世，天壤晔晔，公之人为何如寻率南都人士讲学，会上遣内臣，监视户工九边钱粮，诸骑纷若，脊脊多事，公首疏请罢。仍责九卿，首鼠不言，后南北始有公疏矣。上亦悟，乃罢遣，考绩赠三代荫一子，升参赞机务，疏革将官苞苴。重勇技，勤操练，储火器，作兴士伍。核奸吏陈天翥、沈士龙侵衡阳、宣城、泾县、南陵、湘潭、咸宁等县银一万二千余两，正法。裁冒滥军八千余名，备硝黄二十五万，斩流寇谍者十余人，寇遂西寻。丁外艰，公鲠亮不绌，凡大事，抗义不为骫徇，语直愈起，名愈重，而妬亦随之。以积寻将大用，公世不无睥睨者，遂以大计铩公羽矣。服阕，与伊洛间诸弟子讲诵自如。先是，同封公捐谷三千八百石，银四千两。修新安砖城，犒城兵鬻活万余人。土贼王之典蚁聚千人，与城中郭允顺通。八月初六，乱城，公心焉，密构之，使告密而盗首戮，乃作饥民图。进孝经，迨所著《孝经注》，或问，上嘉纳，寻复职。芝生于庭，其死难于洛城也。流寇破宜阳、永宁，公缒家将李定国出城，杀寇十余人。总兵王绍虞寒心，率兵畏避大城楼后，分守道王胤长乡宦、知县刘芳奕、无蚤见。遂令绍虞守城，夹之皆铍，戈□日骇，城内矢石颇强，可以无堕。公守北城，方飧，其子环、琳，族孙豸侍曰：人哉！噫，禹夔颠夭，岂必尽以死见于世耶！此可以观于际遇之时矣。是故，予所以悲不能志而必欲志之也。志曰：『士君子空谈节义，易易耳。一旦斧□错愕，命在刻漏，卒不免变为绕指者，何也？视生太重而生愈不重矣。夫各郡无兵，近日，当李中丞与介胄拥兵观望，介胄不死战而且内衅焉。□韦之君子，谁噬肯死战耶？有司掣乡官而枳之，缙绅大夫徒率家丁十余人，无篆库守土之权，又无一重兵，圣贤豪杰，往往以死鸣，不竟其学以盐梅天下。为国家作大事，杭海巨艘，仅以恶溪碎，于臣子之无怍得矣，于国家之调燮，虏寇之荡平，竟何益耶。呜呼！板荡识忠，睥睨公者之雌黄，不益昭公之悻直特立无回也耶！虽然，鼎之玉铉，得公辈二三人，足光国家钟鼎以中兴海壖。岂至以雷霆列缺，动其心乎？然而今已矣，天欤！非欤！公著书云云，若干卷，他如铸钱、焚券、苏驿、婚葬、作兴、士习、劝人为善，皆不细载。公生万历十五年七月二十日，终崇祯十四年正月二十一日，年五十有五。子兆环、兆琳、族孙豸，舆而含敛于新安某年月日某，殡于新安某原。娶郭氏生二子，长兆环，拔贡生。娶某女。次兆琳，廪生。娶王氏，即余之长女。女四云云。长孙升恒，余外甥。』铭曰：『公之神灵，无不烛乎用人拯痛，惟于平日焉是图。老之于林壑之间，而遇兵蛊逢其枯。何如早置之左右，以大昌其谟。熙载化瑟调，可以消鲸狝天吴。今第【许凝一题跋】觉斯先生书，跳荡狂恣，出入南宫。此册具有家学仍是米法，但微觉瘦硬耳。壬申仲冬，大梁许凝一观并题。【钤印】许银之印、豪素倚春国区区死节，佞不敢与为徒。史虽书于玉匮，行人吊于墓衢，但曰郏鄏乡先生，死难之贤大夫，呜呼！』